• 2014年12月12日星期五

    新加坡值得台北学习吗?如何学?

    台北市长当选人柯文哲发豪语表示,上任后将与新北市、基隆和桃园市一同合作;目标是:“八年内超越新加坡”。

    柯文哲豪言壮语,尽显柯P本色,“见贤思齐,见不贤而内自省”,也从来就是古来圣贤的为人、为学、为政之道。但要实现“八年超越新加坡”这个雄心壮志,恐怕还是先要回答三个问题:新加坡值不值得学?可不可以学?以及要如何学?

    邓小平在1978年12月的中共11届三中全会举行之前,也就是已决定要进行改革开放之际,访问了新加坡,在晚宴上邓小平祝贺李光耀,李问祝贺什么?邓说,“你们有一个美丽的城市,一座花园城市”。李向邓表示感谢,但补充道,“你们完全可以做得比我们更好,因为我们是中国南方没有土地的农民后代。你们有学者,有科学家,有专家。”邓没有回答,只是用锐利的眼光看着李,随后转变了话题。

    1992年,邓小平南下广东,在著名的南巡讲话中说:“向世界学习,特别要向新加坡学习,要做得比他们更好。”李光耀看了新闻报导说:“噢,他没有忘记我对他说的话。”

    这一段引自《李光耀观天下》中的片段,回应了第一个问题,新加坡当然值得学。但这个问题还应该回答得更完整一些,学什么?哪些值得学?哪些未必值得学?一般认为,最值得学的,是效率、公平、法治。至于一些具有新加坡特色但未必值得学的,则是新闻政策、言论管理,及威权民主。

    第二个问题,新加坡可不可以学?意思是,有哪些是可以学及学得到的,哪些是想学却未必容易学得到的?

    新加坡立国以来,治国之道的最大特色有两点,一是强人政治,二是精英政治。前者是指强势的领导风格,强烈的领导意志,这一点柯文哲基本具备了。

    精英政治是指管理阶层均严挑细选,委以重责大任,这一点,柯文哲显然十分重视,并尝试用一些非传统的方式物色人才,效果如何,须待时间证明,但起码方向是对了。

    台北的市政管理与新加坡的治国之道比较,最大的不同是台北有一个多元政党的议会,及任何施政都要面对各方舆论严格的监督,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人的政治智慧(IQ)及政治手腕(EQ),从柯文哲竞选过程中的表现来看,他应该有很大的潜质,但也还有不少可以努力的空间。

    第三个问题,新加坡要如何学?这又可细分为两个部分,一是学什么?二是如何认真学?

    同样在《李光耀观天下》这本书中,李光耀回忆2007年他与习近平的第一次会晤,李对习说,再过几年他不用来新加坡学习了,我们将去向中国学习。习不同意,他说,“不,不,我对你们的制度感兴趣。”新加坡有英国殖民时期留下的,然后又在1965年独立后加以修政完善的制度,确实很好。

    与之相比,台湾现行的中华民国宪政体制,问题很多,运作不良,所幸,台北市只是一个市政管理规模,体制单纯得多,即便有问题,在这个层级上向新加坡学,难度相对不大。

    如要具体指出最值得向新加坡学的,不外就是八大民生体制与政策:食、衣、住、行、育、乐、医、安。这其中又以食(食品安全)、住(组屋政策,也即是国民住宅及青年住宅)、育(教育体制与政策,包括分流体制及职业教育体制)、医(医疗品质及医保健保的财务管理问题)、安(公共安全、环境安全)等为最。

    总之,新加坡最强的就是公共政策与公共管理,值得认真去学,加上强势的领导及精英管理团队,要力追新加坡,并非不可能之事。与此同时,台北如仍然保有资讯的充分开放,言论的充分自由,官民之间的充分对话甚至辩论,再加上人与人之间的亲和热忱,及台北特有的巷弄休闲与文化气息,「超越」新加坡也是完全可以期待之事。柯P,加油!(台湾《经济日报》社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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